沉镜。

早梅发高树,迥映楚天碧。

关于我为什么说你可以不相信爱情【1】

写在前面:我们看着故事里的人,故事里的人是否也在注视我们。

【激情短打,意识流,复健产物。写到一半忽而意兴阑珊,遂丢开手,幻想某日它能自己完成。(不是)】

 

傅晴跑出家门的那一刻天色已然暗下来了。

她半弓着身喘气,感受着方才飙升的肾上腺素水平慢慢回落,剧烈的心跳稍缓,半眯着眼抬起头,就看到了天边那团血一样的火烧云。

火烧云,红得刺眼红得发紫的火烧云。她脑内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想不到拿什么形容词来描形摹状地用语言具象化这团折射阳光的水分子集合物,只能模糊地想起大约人类的鲜血和它的颜色差不离。那么艳丽,该是动脉血的颜色。但它密度应当比浓稠的红色液体稀薄得多,毕竟是能纵容光线在它的结构内穿梭游弋的松散的云朵。

她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甩出自己的大脑,直起身子,漫无目的地向前。

那么现在去哪呢?哪个她倒霉的上辈子作了孽遇到她的挚友该被她打扰呢?

他们真可怜,像我。她被这想法逗笑出声。

傅晴,傅晴。她想,谁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啊。虽然理智告诉她,她只不过该死的恰好是这个姓氏糟糕的继承者,起名字的人大约对她有“晴空”之类虚妄的希冀,可这两个字合在一起,哈,她究竟是蜉蝣还是青萍,她最终的归宿是朝生暮死还是风尘落拓?如果真如两天前遇到的那个神神叨叨的疯婆子说的那样,名字,和人这朝露一生相连。

这真是糟透了。她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将连帽衫的帽子拉到头顶,双手插进了兜里。她知道她其实是因为心情不好而乱撒怨气,甚至幼稚得怨起自己无辜的名字来。她知道过了今天她又是好女一条。她只是需要时间。

没错,我只是需要时间。她深吸口气。

可我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姓氏,她泄气。不过谁知道这个姓氏会不会喜欢我呢,我们真是最烂的一对搭档了,被命运生拉硬拽着凑到一起,就要这样彼此都看不顺眼地过一生。

真是糟透了,她再一次说。

她把自己像一块破布一样甩在路边的长椅上,托着腮,想起刚刚的甩门而去。她第一次那么用力地将那块无辜的门板摔向它严丝合缝的门框伴侣,像是能把所有争执、叫骂连同她乱麻一样的人生一同关在门后永不见天日,或者直接从她的生命里甩脱摔碎。这样她就永远不必担心它有一天会从哪个角落逃逸出来,毁了她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的劣质纱窗一样的幸福。

那个地方就像一个封死的盒子。盒子里天翻地覆斗转星移,野蛮生长的毒藤在血肉里扎根,最亲近的用沸腾的恶意切割彼此的肌理;盒子外桃李方谢玉兰又开,黄鹂啁啾,鸳鸯交颈。

又或是一副透明的水晶棺椁,埋葬她所有天真幻想,只剩一地玫瑰色的梦被焚毁的灰烬。

从一开始。


 -TBC-


【先随便写到哪是哪,完成后锁文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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